问诊

Posted by Kurong on 2023-11-18
[00:00.000]作词 : 小寒
[00:01.000]作曲 : 蔡健雅
[00:17.500]黑夜的颜色 能否黑一点
[00:26.600]让沿途的街灯 能浮现
[00:35.110]这个城市的安静 能否再安静一瞬间
[00:43.690]让我的求救 再微弱你都听的见
[00:52.300]为何一到黄昏 寂寞好深
[01:00.940]遮住回你怀里的路程
[01:10.140]等你的脚步声 给我新生
[01:19.470]我的夜盲症 就快要变永恒
[01:47.300]任性的泪水 若洗净双眼
[01:55.630]或许哭能恢复 我视线
[02:03.810]慢条斯里的时间 若能加速到达明天
[02:13.250]或许我的你 能提早些见我一面
[02:20.789]为何一到黄昏 寂寞好深
[02:29.439]遮住回你怀里的路程
[02:38.669]等你的脚步声 给我新生
[02:48.490]我的夜盲症 就快要变永恒
[02:59.849]思念总是让我受困 脱不了身
[03:09.489]我摸黑找不到回家的路程
[03:17.290]等待熟悉的脚步声 给我心疼
[03:26.728]我的夜盲症 才不会变永恒

周三午饭的时候发现手臂肿了一块,上面还浮着星星点点的红斑,我想可能是被奇怪的虫子咬了,又或者是老毛病荨麻疹,没当回事;没成想下午的时候手臂痒的越演愈烈,疼大概还能忍受,痒是万万不行的。但我担心是心理作用,问问隔壁的同事,能不能看出我的手臂肿了,同事还在工作中,保持敲键盘的姿势偏过头扫一眼,大惊失色:「你这也肿太大了吧!」。我看不是心理作用,那还是去医院看看,时间是下午4点半,我估算还能在医院下班前看上病就赶紧出发。

跟着导航出了地铁闸门,顺着医院的指示牌引导,一路走到一楼大厅;盖我日常鲜少生病,对医院流程不是太熟,靠着不多的生活经验我推测得先挂个号,走到一排的挂号机前,我对着琳琅满目的疾病分类犯难:「都知道是什么病还来医院吗?」,硬着头皮准备先选个皮肤科的大类,正抬手准备点击屏幕上的按钮,结果按钮突然变成已按下的状态,我大惊失色,心想我这不仅是缺少医学常识,已经更不上时代了吗?连取号机都已经进化到手势识别的程度了。怀着崇敬的心情等了一会取号口,机器没有一点要吐出单号的意思。

我:「?」

碍于医院人来人往,不好效仿野比玉子从机器1/5处成60°角打下去,只好再挥一次手,还是毫无反应,我尝试点了一次皮肤科的按钮,结果此次提示已不在挂号时间内。我才发现硕大的皮肤科三个字下面有一行小如苍蝇的字:挂号时间截至17:00。原来刚刚按钮只是变为不能点击的状态。好消息,刚刚以为被时代抛弃了,结果时代转身安慰了下我。

问服务站的护士,我这情况还能挂什么号吗,护士看了下时间说这个点只有急诊还接待了。顺着护士指的方向,经过一路的缴费处、药房、果然看到了急诊排队处。这一溜的队伍,有的人头扎绷带,有的人被亲友扶着,双腿无力,还有的人看着骨折了,手臂诡异的歪向一边,用临时的硬板固定了一下。我站在队伍里显得过于正常了,看起来像排队的黄牛。

很快轮到我了,我在面前的椅子坐下,护士狐疑的扫了我一眼说什么问题?我撩起袖子,给她指了下红斑处,强调荨麻疹是常犯的,但是手肿是前所未有的。护士摆摆手,让我量血压,我不好质疑皮肤病为啥要量血压,乖乖照做后,把袖子放下;护士给了我一张单子,上面标记了:所属科室外科,还有危险级数Ⅲ。我转站等候室,看到上面标记了急诊危险级数一共分为五级,我竟然不是最低等级,为荨麻疹骄傲。

等了一会,看到我的号码牌已经跳到待叫号的区域,就到外科门口等着。这时候一个大叔捂着手快走了进来,血水滴了了一路,我赶紧侧身让开,外科医生一副见怪不怪的样子;起身走过来让大叔把捂着的手打开,我好奇瞄了一眼,看到他手上的皮肉都翻了出来;医生麻利的开始消毒缝针,结束后叮嘱大叔去打一针破伤风,1分钟不到已经解决,这恐怕是全世界办事效率最高的地方。保洁清理好地面,我回过神来,准备先把袖子拉起来节省问诊时间。一看不得了,红斑已经退下去大半,可能是刚刚吓得呆若木鸡,连病毒都唬住了。我怕医生笑我没病看病,紧张的肾上腺素开始上升,这么一紧张红斑又冒出来一些。这时候正好叫到我了,我赶紧坐下,就怕再晚点就自动痊愈了。医生看我全须全尾的问我哪不舒服?

我脱口而出:「被蚊子咬了,手肿了一圈。」

话一出口就开始后悔,医生一脸疑惑的看着我,我刚想改口,没想到医生霍然起身,拿起我的单子就向急诊站走去:「这被蜜蜂蛰的人怎么分到外科里面来了。」

我留在科室里面,尚未明白短短的一句话信息传播怎么能有这么大的纰漏。医生拿着新的单子回来,说是护士分错了科室,让我去内科再问问。

转到内科门口,我看窗口的大屏幕滚动着不少号码,可内科门口空无一人,我来回踱了几步,吸取刚刚外科的经验,打好腹稿,进去不等医生发问,一股脑讲完症状,再熟练的指出肿起的手臂,医生点点头,开始开药,感觉双方对刚刚彼此的发挥都颇为满意。拿好病历单,我看上面洋洋洒洒的一面狂草,只能依稀辨认几个痒、肿,别的只是一些墨水的集合,医生和蔼的嘱咐我去药房抓药。

走到药房的窗口,药房的医生正在给药盒贴标签,我表明来意,医生伸出一只惨白手掌,

我;「?」

医生抬头:“病历卡”。

我赶紧把病历卡递过去,医生看了下卡,又看看我,把手里摆弄的药盒递过来

我;「…」

万万没想到就是医生手里这盒,我看病历卡是乌黑一片,问只有这一盒吗?医生点点头,继续低头贴别的标签。原路返回到开始的一楼大厅,路上有病的各式各样的患者在移动担架上被推来送去,我收好药,刷完医保,乘着暮色离开医院。